是 @白缎 的点文,取名废,忽略题目
(我咕了一个月还好意思说)(而且果然跑题了我错了)
最近看书少了,文笔下滑严重......见谅(叹气)
3.15
时隔两个月我一定要吐槽一下,这个牙哥跳舞的点梗真的难搞,我当时憋了多久才想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切入点......跳个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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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最后一次舞蹈不为取悦神灵也不为助兴典礼,没有如云的观众也不会有雷鸣般的喝彩,很安静,他得以沉默在一片死寂的土地上,缓缓起身,抬手划出了第一个音符。
从起手隼白看出那是辉风一族的安魂曲。调子凄婉低沉像滞涩不开的乌云堵在心口,幽幽地敲在人薄弱的心脏上。
可是苍牙跳的不是安魂曲。
就像解放了所剩无几的生命。跳的疯狂却又近乎完美地踏在每个鼓点上。举手投足不似安抚亡魂的天使,更像是以夺人生命为食喑哑低笑的恶魔。
恶魔形色可怖,而苍牙脸上一道妖冶血迹斜下过眉,低垂着眼不明神情。
小黑,阿力,琳,小椒......
他忽然又想起从前巷口那束满溢着暖色的光,照过他们共同堆过的雪人也照过双方分道扬镳时决心的背影。
还有什么来着?
近晚的天色赤红,像灯下冬日化不开的霜,浸了血的积雪。
是那个人的颜色。
·
他记得的,与夕阳相反方向的天空没有晚霞,却有稀疏的薄云一层层晕开青灰的底色,苍凉昏暗的天色仿佛入夜。
那是在穿过同样冷清的小巷时注意到的,那个人的身影。
悬挂的灯从远处看绝妙地藏进了树枝中,暖黄色的光满溢出来一样点亮了灰黑树影,和树下隐约的休憩人形。
天际渺远,黯淡无色:小巷仄狭,洒了遍地金黄。
而赤面的男孩站在光里,抬手兴奋地招呼了下,双眸含笑,唇角微扬。
——“苍牙!”
那巷子是被废弃矮墙隔起来的扬灰地,无人整治,忍者偶尔出任务时抄近道用的。
曾经他想,若是万物皆有灵,这巷子该有多孤独,安静地窝着,没有玩耍的孩童嬉闹也没有来去人流熙攘,零星过客匆匆,却始终不被注意。
有时候他感觉自己也与这巷子无差,身处盛世,繁华近在咫尺又分明远在天际,融不进这温暖的阳光却也会恐惧无尽的黑暗。
行走江湖,游走刀尖,都说忍者没有将感情视为大忌,但谁都明白,生死无常,天命难料,昔日同窗挚友,青梅竹马,都可能在一纸战报中掐了音讯,到时悔恨也好愤怒也好,与其承受痛苦,不如从开始就没有这份回忆。
——若是真这么容易就好了。
于是他不得不戴上面具,白日夜行。
·
他应邀来到巷口时,正值凌晨,浅浅的一层光幕在地平线上弥漫开来。
隼白在等他。
远远地,他驻足了,出神地看飞鸟掠过天际,朝霞卷过流云。
——停留在这一刻吧,永远。
但他们都不会。
苍牙没有拔刀,只是走过去翻上墙,坐在离隼白不远的地方。
他发现隼白也在看天。旭日的光还很温和,那双眸子的颜色却深沉地像血,又炽烈地像火。
——为什么?
夕阳打在隼白身上,镀了金的轮廓勾勒出一个清瘦而挺拔的身躯,他偏头,定定地看着苍牙,围巾下应是笑容,眸中却无笑意。
——已经知道答案,何必再问?
——也是。
苍牙没有叹气,费力地辨认远空一个黑点,发现是一只鸟。
或许迁徙,或许归巢,这与他并无关联,然而他想着,盯着它直到消失。
“既然这样,我接下来见到的只会是叛军首领白夜叉。”
而不是忍村前精英队长隼白。
隼白没有说话,甚至没有反驳叛军这个称呼。
——默认了……该说果然,还是我们都执拗地可笑?
都没有错的话,就到此为止吧。
·
隼白曾见过苍牙跳舞。
辉风族有祭祀的传统,悼念亡者生魂,歌咏当世雄英,供奉各方神灵,祈福天下安宁,五年一典,盛况空前。
满是金银装饰的祭祀服配上少年高挑清瘦的身材意外地并不花哨,也没有典礼庄严肃穆的厚重感,灯光下鲜红的纱遮了舞者半边脸,一对眸子水光潋滟,似笑非笑,伴乐忽而柔和舒缓忽而热情紧促,和着繁复的舞姿一步步变幻,轻盈如风,热烈似火。泰然自若间,便以身作笔刻画出了辉风一族百世流芳的神韵。
有人说辉风一族的祭祀舞是独传的秘法,以舞姿作连系,以身为契,承载的力量可惑人心魂,更高阶的秘法甚至能起死回生。
……也不知道是怎么传成这个样子的。
隼白一向对祭祀这类神叨的东西嗤之以鼻,只是在那次鬼死了之后,苍牙状态严重不佳,担心有人借此下手的关系,他才去了典礼。
然而他发现他多虑了。
一直以来,苍牙其实在战场上都不如他表面那样冷漠。他并不享受杀戮,但那种杀伐果断毫无拘束的坦诚,更像是来自信徒的虔诚——生命,武器,亦或对战斗本身。这份沉浸式的狂热使他战意沸腾,又迫使他冷静下来。少年眸中狂傲化为刻骨寒凉,又随不灭的信仰沉淀成潜藏的火光,澄澈的蓝混上烈焰的红,便成了他瞳孔深沉难测的紫色。
而现在舞台上折扇水袖翻飞,隼白仿佛看见熟悉的战意酣畅,血色淋漓。
即使他面具下掩藏了多少痛苦与绝望,他也依然不会辜负自己一向执着的追求。
……果然,这才是真正的苍牙。
他不该这样看轻他的。
辉风一族的祭祀舞可以起死回生,肯定是谣传。
但惑人心魂么……不好说。
然而从他们夕阳下决裂那一刻起,退路就封死了。
他和隼白都执拗地很,一旦认准了什么便很难回心转意——理解,不舍,甚至是那不可言明的一点心思,都不是改变原则的理由。
出鞘的阴剑戾气沸腾,撕开阴暗的大名府时,隼白半边身子沐浴在光下,鲜红的眸子于明暗交接处迸发出与之相当的神色,流露着毫不掩饰的杀意,正如曾对敌人那样。
——沾了血的利刃不会满足于苟生。
隼白在看他,眼神却透过苍牙看到很远的地方。
那份刻骨的杀意不是对他。
苍牙忽然喉头堵得慌,抽光了薪草般的干涩,反胃似的感觉蔓延上了心口。
隼白很强。
率领鹰组织以五人之力打的多少主力大军落花流水。鹰击长空,震啸天地,恰如其名。
——曾经鬼的死也是,如今隼白推翻武士的决心也是。
小黑的围巾断得只剩一半,阿力的鞋子磨损的不像样,手有烧焦的痕迹,变
回狐形的琳抱着尾巴紧闭双目,小椒嘴角没了笑容,平静地靠在石头上。
——生死之交的队友也是。
他一直什么都改变不了,什么也做不了。
得了糖的人会永远念着那一刻的甜,却很难记住受伤那一刻的痛,更多只是印象那种恐惧与难以忍受的煎熬感。
他挥之不去的阴影永远不是死亡本身,而是无法保护亲近之人的无力感。
——他想保护的人太多,到头来却一个都没留住。
凉意自指尖窜上胸膛。
那天夕阳下,他说了最后一段话。
“之前是鬼,隼白,你也一样。”
“给了我从未奢求的希望,又在我依恋上灯火时亲手葬送掉我世界中唯一的光......”
“偏偏,我没有资格迁罪他人。”
“我曾经不相信一见钟情,也不信由爱生恨。倘若以貌取人,岂是真心,倘若真心,又岂会恨从中起。”
“可是,哈......”
“我已经回不到原先那个苍牙了。”
·
近晚天色赤红,像灯下冬日化不开的霜,浸了血的积雪。
他未能阻止的是杀戮无情的白夜叉,而绝不是同窗的青梅竹马隼白。
生者染血,死者安息,以恨背叛,以爱自焚。
他最后一次舞蹈没有如云的观众也不会有雷鸣般的喝彩,他沉默,抬手划出第一个音符。
那是辉风一族的安魂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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